——記在「普通心理學」和「媒體素養」課程學期結束以後
這學期上媒體素養的時候,老師曾提及有一群人始終默默地致力於改進新聞媒體的撰寫與報導方式。比如說自殺、殺人...等字眼的一再報導。因為有些看起來聳動的標題,它們隨時會為那些正在默默努力與心裡的魔鬼和黑暗抗爭的人,帶來二度傷害。
這學期上媒體素養的時候,老師曾提及有一群人始終默默地致力於改進新聞媒體的撰寫與報導方式。比如說自殺、殺人...等字眼的一再報導。因為有些看起來聳動的標題,它們隨時會為那些正在默默努力與心裡的魔鬼和黑暗抗爭的人,帶來二度傷害。
最近開始放暑假了,無上限的一直在看影集。你知道的,線上影集常常會無端端挑出廣告或宣傳影片。有一隻由小S一枝獨秀的家扶家暴防治宣導影片,以母親語言暴力和小孩受傷哭泣的聲音為背景,30秒內的鏡頭裡,痛苦的聲音一直不斷的重複。我不清楚在這154,925 views 裡邊,是不是有許多從原生家庭受到傷害的人,因為這隻影片而翻攪出痛苦不堪的記憶與感覺。我只是突然很感謝老師在課堂上教我的申述管道,而不是默默的把影片關掉逃避觀看。我知道這可能沒什麼用,但我還是想要某些不同的聲音可以被聽到。
家庭暴力防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何報導、如何宣導、如何不造成二度傷害,也是暴力防治的一種。
《24個比利》出版於1981年,本書記錄了威廉·史丹利·密利根因為受精神異常所苦,與世界抗爭的前半段人生。他是美國歷史上第一個因為精神錯亂而犯下重罪,卻獲判無罪的人。根據心理動力的觀點,異常行為是一種內部精神的衝突,也就是個體內在產生了精神衝突或心理衝突。雖然大部分的衝突都是無意識的,但是它會影響我們的感覺、想法與行為。解離性異常癥(dissociative disorders)是指個人對過去經驗、現在經驗與過人歷史或個人身份的認同有巨大的改變。解離性身份異常癥(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即是以前稱為多重人格異常徵,亦即威廉·史丹利·密利根所患的精神異常症狀。這些異常癥牽涉了意識整合與認同整合功能的變化,這些整合性功能將生命的多個部分整合,以維持單一的身份認同。然而,就像比利而言,患有解離性異常癥的患者在童年時期都曾被嚴重的虐待與傷害。對某些個案而言,在特殊環境下,擁有與虐待經歷隔離的能力,可能有生存適應的必要。
比利的一生受盡了許多不公平的對待。原生家庭的傷害、社會的不諒解、司法體制與醫療體制的黑暗與打壓……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24個比利。理性的自己名叫亞瑟、憤怒與仇恨的是雷根、承擔傷害與痛苦的是大衛、愛說謊的是艾倫、純潔童真的是三歲的克里斯汀、擁有惻隱之心的是亞德蘭娜……我們的靈性世界里還有許多我們所熟悉的、所壓抑的、所不知的個性與特質:瘋狂、暴力、狡詐、幽默……只是我們沒有好像比利一樣將每一種生而為人的特質鮮明獨立起來去因應人生中每一場戰爭,而是學著用完整的自己去面對世界。比利其實是家庭暴力與社會體制之下的受害者,只是他面對傷害的方式是製造更多的受害者。
在理想的世界裡,母親應該抱緊你,告訴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父親該告訴你打雷只是天使在打保齡球,怕黑也沒關係;覺得自己壁櫥藏著魔鬼也不要緊,爬上父母的床跟他們一起睡哪怕就一次又怎麼了,孤零零一個人呆在房間是多麼可怕。最重要的是,不管怎樣他們都要愛你。
「我想從頭再學一次人生。」比利說。
父母該告訴你,害怕也沒關係,而不是化身成為你的恐懼之源。我很遺憾許多父母不知道,他們也未能做到。這世界有太多受傷的小孩。
但事實上是,我也清楚,絕大多數家庭暴力的受害者,長大後都不會成為施暴者或罪犯。因為被害經歷並不導致犯罪。也許會覺得孤立無援、或是怒不可遏、也會痛苦不堪,可是一切終將過去。你會變得更強大,你的生活不必為此而毀。你可以奮力還擊、你會因此願意畢生致力於保護他人。我相信人性生來矛盾,也許正因如此人人都有黑暗面。有些人選擇皈依黑暗、有些人則逆來順受、還有些人選擇與它抗爭。而最終,一切都變得如呼吸般順其自然。
但我就是知道,無論路走得多遠,現在的日子過得多好,二度傷害永遠不會結束,來自原生家庭的記憶,並不會隨著時間而過去。或許有人再次深陷精神崩潰的泥沼裡,但你或許仍然會為了想要保護什麼而奮力一搏。
「孩子受傷的聲音,您聽見了嗎?」
我想說的是,無論是正在經歷的、已經過去的、已經長大的......都是受傷的孩子。
「孩子受傷的聲音,您聽見了嗎?」
我想說的是,無論是正在經歷的、已經過去的、已經長大的......都是受傷的孩子。
而那些過多的、煽情的、讓人動容不已的、讓你握緊拳頭搖著頭憤憤不平的、你會為之落淚、會激發你惻隱之心的....都不是家庭暴力防治所真正需要的。